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牆縫裏的人

劉忠祥在國外居住多年,老了,想落葉歸根,回國來居住。於是托人在家鄉建了一棟別墅,在別墅建成以後,他攜一家老小回到家鄉,在村民們的熱烈歡迎下,一家人喜氣洋洋地住進了別墅。



  住進別墅的當晚發生了一件奇怪的事,兒子兒媳睡到半夜突然光著身子跑出了自己的房間,可把他們老兩口嚇壞了,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處於瘋癲狀態兒子兒媳制住,看他們的樣子像是中邪了一樣。



  第二天,老兩口問兒子兒媳半夜發生了什麼事?兒子兒媳聽完面面相覷,異口同聲地說:“昨晚睡的很香很沉,根本沒有起夜,更沒有做夢。”老兩口看他們並不知道昨晚發生的事,急忙岔開了話題,還好兒子兒媳急著出門辦事沒有再追問下去。



  這事讓劉忠祥老兩口很不安,老伴特意去廟裏求了一道符,卦在兒子兒媳屋裏。可是不久,劉忠祥養了多年的波斯貓突然莫名其妙的的死在兒子兒媳房間的牆角處,他請獸醫檢查死因,獸醫檢查了半天驚訝地說:“這貓膽爆裂,像是被嚇死的。”



  劉忠祥不悅地說:“無稽之談,貓怎麼會被嚇死?”

  獸醫緊皺著眉頭說道:“怪……太怪了。”一時間劉忠祥家貓稀奇古怪的死了,在鄉下傳的沸沸揚揚,說是別墅不吉利,有不乾淨的東西,貓就是被不乾淨的東西嚇死的。



  劉忠祥被這些傳言煩的不想出門,氣憤的對老伴說道:“村民愚昧無知,解釋不了的事,就賴在鬼神身上,我就不相信這個世界上真有鬼。”



  老伴急忙捂住他的嘴說:“信不信在你,但是你不要胡說八道褻瀆了神靈。”



  劉忠祥見老伴緊張的樣子,搖搖頭回臥室去了。



  接下來一段時間,別墅裏並沒有發生什麼怪事,流言蜚語漸漸的也少了。



  這一日恰逢天氣晴朗,老伴讓劉忠祥把別墅裏所以的窗戶打開透透氣。劉忠祥剛推開兒子兒媳房門就看見牆裏黑影一閃,他被嚇了一大跳。急忙揉了揉眼睛仔細瞅去,白白牆上連一個黑印都沒有。



  他心裏納悶叫來了老伴,老伴聽完他的敘述樂得前仰後合地說:“你不是不信鬼神嗎?那你害怕什麼?呵呵!准是你低頭時間長了,眼睛裏出現了幻影。”



  劉忠祥想說自己真的看見了,並不是幻覺,可不是幻覺,那黑影是什麼?難道是……他打了一個冷戰不敢再想下去。從此他添了失眠的毛病,一有風吹草動,就會驚醒。



  週末,兒子兒媳去旅遊。他們剛走,他們的房間竟莫名其妙的著了火。還好是大白天,火勢很快就被控制住了,除了兒子兒媳的房間,別的屋都沒事。事後消防人員找不出具體起火原因,最後定了一個牆皮裏的電線老化,就收車走了。

  劉忠祥心想這是新房子,牆皮裏的電線怎麼會老化走火?老伴邊整理東西邊嘮叨說:“忠祥,要不我們搬家吧!這屋真邪門”



  劉忠祥咆哮道:“搬?搬什麼搬?愚昧,虧你還是大學畢業留過洋的!我看趕緊找人把燒壞的房間重新裝修一下,我這就給蓋別墅的那家公司打電話,讓他們派人照原樣在重新裝修一下。”



  劉忠祥打完電話,那家建築公司的工頭第二天就親自帶著手下來了,對他們夫婦說:“這裏太髒你們只管在自己的房間裏看看電視喝喝茶,我們一定照原樣把房間裝修好。”



  劉忠祥很滿意這家建築工作的服務態度,放心的和老伴回了自己房間。



  幾個裝修工人在兒子兒媳的房間裏忙乎了一小天,本來想幹到天黑回去,可是不巧傍晚的時分下起了瓢潑大雨,幾個裝修工人顯然是回不去了,劉忠祥夫婦熱情的收拾好客房留他們過夜。



  這一夜,劉忠書睡的極不安穩,老是聽見敲東西的聲音。聲音像是來自兒子夫婦的房間裏。鬧得他睡不著,忍不住起身去一探究竟。出了臥室他聽著窗外呼嘯而淩厲的風聲,忽然起了牆上出現的黑影,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這種預感似乎想阻止他繼續前行。

  還隱約聽見“別往前走,快回去。”他猶豫了,想要退回去,可又覺得自己太懦弱了,連恐懼什麼都沒看到,就打了退堂鼓,於是他繼續往前走,突然走廊裏的燈滅了,眼前漆黑一片,他摸索著去開走廊的燈,啪一聲打開開關,燈沒有亮……



  劉忠祥勸慰自己這不能說明什麼,大風天停電很平常。他摸索繼續往前走,到了兒子的房間,他伸手推門,竟沒推開,像是鎖上了。他納悶,裝修工人沒有鑰匙,怎麼會把門鎖上了,他越想越奇怪,特別是他聽見門裏有很重的敲打聲,於是他摸出身上的一竄鑰匙想要開門,可是摸遍了門也沒找到鑰匙孔,他的汗劈了啪啦的滾落下來,嘴裏大聲呼喚著老伴的名字。



  可是不管他怎麼喊怎麼叫,怎麼砸門都沒有一個人出現,難道老伴和那些裝修工人都睡死了,聽不見他的喊叫?他哆嗦著轉身摸索著回自己房間,可是不管他怎麼摸索牆都不到頭,此時他感覺自己就像是被困在一個方塊裏,四面都是牆,沒有出口。他的喊聲已經變得嘶啞,就在他無力地癱坐在地上的時候,他看見一個影子向他飄過來。那個影子越來越明顯,逐漸看出一張異常蒼白的臉,沖著他微微一笑,只是揚揚嘴角,臉上肌肉根本沒有動。他說:“別費力了,我都被困在這裏一年了,出不去的。”說完男人嗚嗚地哭了起來。



  劉忠祥奇怪地說:“這是什麼地方?你為什麼會被困在這裏?”



  男人用手揉了揉眼睛,他的眼珠突然啪的一下掉了下來,他趕緊撿起來塞回眼眶裏說:“我是建這座別墅的工人,在往棚頂吊玉石板的時候,被掉下來的玉石板砸死了,老總不想賠給我的家人,就謊稱我偷公司的錢逃跑了,然後把我砌在牆裏。”男人邊說邊用手揭臉上的皮,他臉上的皮一塊快被結掉,露出紅紅的裸肉。



  劉忠祥被嚇傻了,他張大嘴顫聲說道:“你……你……”



  緊接著他大叫一聲,隨後就被老伴搖醒了。



  這晚他再沒合眼,呆呆的坐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他拿起榔頭來到兒子夫婦的臥室,對著牆猛勁砸。工頭先是驚訝,然後跑過來阻攔。可是他像是瘋了一樣誰也攔不了,很快一只手從牆裏露了出來,他渾身一震,同時聽見一聲驚呼,他轉身,見工頭拿著鐵鍬冷冷地向他靠近,他害怕地緊貼在牆上。就在這時遠處傳來的警車的鳴叫聲,原來是機警的老伴跑出去報了警。



  工頭一聽見警車的鳴叫聲,顧不上對付他,扔了鐵鍬撒腿就跑。可是他就像是被綁住手腳一樣,站在原地身子往前傾人卻動不了,等待他的是冰冷的手銬。



  後來在那面牆裏挖出了一具完整的男屍,工頭被員警帶走,自此別墅裏再也沒發生過任何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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